明镜在线9月30日报道 “每100名居民摊到1000名难民”,这曾是苏姆特小镇一年前的头条新闻,字里行间体现出深深的忧虑:如何是好?如今再致电苏姆特的难民紧急安置点,接电话的人表示,现在所有难民都已离开,家具已清空,办公室已撤销,只剩这个电话,周末将举办员工的告别派对。一年前谁能想到,这个小镇如今告别了难民危机?苏姆特并非特例。在巴符州的小城梅斯特滕,难民也正在纷纷离开安置点,如今当地只剩278名难民,工作人员倒有270人。类似这样的情景,也在德国许多其他地方发生。但事实上,去年来到德国寻求避难的100万难民中,大多数人仍然留在德国,而且今年也还不断有人到来,虽然没有去年多。
当然还存在各种问题,包括融入、语言班的缺失、官方机构的乏力,以及民众中的紧张与仇恨情绪。同时,难民危机也暂时看不到尽头,叙利亚战争仍在继续,非洲的饥饿与贫困也驱使人们来到欧洲。但是如今德国的运作也已经大有改善:新的住房已经开始使用或建造,因此德国许多地区的紧急安置点得以清空,体育馆也腾了出来——为此感到高兴的不仅是学生和体育爱好者,还有难民。他们获得了较好的居住条件。
明镜在线在德国数个联邦州所做的调研表明,难民安置在体育馆的时代已经过去,正规的难民收容机构也再度空出了床位。这在一年前的德国许多地方是难以想象的。
难民安置地点(数据日期) | 柏林 | 北威州 | 汉堡 | 巴伐利亚州 |
体育馆(2016年2月) | 13 800人 | 7 700人 | 8 776人 | 6 687人 |
紧急安置点(2016年9月) | 21 954人 | 6 366人 | 1 879人 | 866人 |
汉堡与柏林等城市州中的难民安置仍然是一个大问题,这里的紧急安置点和第一安置点腾空速度较慢,住房或后续安置点缺乏。柏林到9月仍有近2.2万人居住在紧急安置点,人数甚至高于去年冬天。但即使是一度在难民危机中处于管理崩溃状态的柏林,目前用于安置难民的63个体育馆也已经腾空了21个。汉堡难民中央协调指挥部的官员也表示,去年秋天以来最糟糕的时间已经过去了。
如今德国开始调整,建立了新的机构,如柏林的难民事务局。同时也增加了人手,据柏林市政府称,柏林行政管理部门难民相关领域的工作人员人数现在是2014年底的五倍。难民津贴的支出也翻了数倍,如今柏林约有8000名难民拥有津贴账户。许多地方的人们也从危机中吸取教训,开始防患于未然。北威州储备了1万个空床位,取暖设备齐全,随时可供难民安置之用。不仅政府机构,社会机构的服务也跟上了,例如柏林的夏洛特医院就安排了42名员工专职为难民服务。
虽然难民的收容体系已经渐渐走上正轨,但难民的融入显然进展缓慢。只有极少数的难民得以走上工作岗位。截至2016年9月,进入30家DAX指数公司工作的难民总共只有125位。但也有不少的小型倡议行动在努力改变这一现状。例如Ipso组织目前在德国各个城市中培训100名难民,让他们为其他难民提供心理咨询。中小学校也越来越多地接纳难民子女进入普通班级听课。
难民申请被拒者的遣返事务也正在缓慢推进,被遣返者越来越多。同时也有更多的人自愿回国。北威州今年前8个月回国的难民达到14000人,甚至多于去年全年的总和。
2012年以来德国遣返难民人数 | ||||
2012年 | 2013年 | 2014年 | 2015年 | 2016年上半年 |
7651人 | 10 198人 | 10 884人 | 20 888人 | 13 743人 |
但德国难民政策中有一环仍然严重拖后腿:避难申请审批程序,由联邦移民难民局(Bamf)负责。虽然不断表示要加快速度,但未完成的工作还是越积越多。2016年8月底,纽伦堡的这个机构中堆积的尚未得到处理的申请超过50万份。联邦移民难民局局长维瑟(Frank-Jürgen Weise)估计,今年该机构可完成约70万份申请的审批,但仍有20万至25万份避难申请无法处理完毕,要拖到明年。截至8月底,联邦移民难民局尚有56.75万件难民申请未能处理完毕,该机构解释,原因在于许多2015年到达德国的难民如今才提出申请。8月份实际到达的难民人数为1.8万。
避难申请 | 2015年5月 | 2015年9月 | 2016年1月 | 2016年5月 | 2016年8月 |
完成审批 | 16 784件 | 22 983件 | 49 384件 | 36 465件 | 57 058件 |
未完成审批 | 220 956件 | 300 531件 | 371 754件 | 459 667件 | 567 479件 |
这里举一个例子:明镜在线曾报道过的一位阿富汗女性,到达德国半年来,两次被要求前往移民难民局面谈陈述其申请避难的理由,然而两次都空等,未能见到官员。对她来说,这意味着无法获得融入课程,搬出紧急安置所也遥遥无期。可以说,移民难民局仍然是整个难民政策的一处针眼。